中国共产党坚持自我革命的多重逻辑探析
左 锦
(华南师范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 广东 广州 510631)
党的十九届六中全会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党的百年奋斗重大成就和历史经验的决议》(以下简称《决议》)指出：“勇于自我革命是中国共产党区别于其他政党的显著标志……党历经百年沧桑更加充满活力，其奥秘就在于始终坚持真理、修正错误。党的伟大不在于不犯错误，而在于从不讳疾忌医，积极开展批评和自我批评，敢于直面问题，勇于自我革命。”[1]《决议》的这一概括充分表明了自我革命是党不断发展壮大的奥秘所在。党的自我革命体现了党在思想层面的高度警醒，也反映了党在实践层面的积极担当。中国共产党在百年征程中始终坚持自我革命，不断加强自身建设，为中国革命、建设、改革事业取得巨大成就提供了坚实的保障。党之所以能够历经狂风巨浪而始终屹立，一个重要的原因就在于党敢于并善于进行自我革命，具有极强的自身修复能力，从而能够永葆自身的先进性和纯洁性，成为引领中华民族走向复兴的坚实脊梁。中国共产党坚持自我革命有其深刻的逻辑必然性，系统而全面地把握中国共产党坚持自我革命的多重逻辑，对于深入理解党自我革命的精神实质和核心要旨具有重要意义，也能为新时代继续深入推进党的自我革命提供重要借鉴。
中国共产党之所以勇于进行自我革命，从理论上来看是源自马克思主义政党的内在要求。马克思主义革命性的鲜明特质，是中国共产党进行自我革命的理论底蕴；
无产阶级政党的人民立场，是中国共产党敢于进行自我革命的理论底气。
(一)马克思主义革命性的鲜明特质使然
马克思主义革命性的鲜明特质，是党进行自我革命的重要理论依据。马克思主义从诞生之日起就具备了革命性的理论特质，这种革命性的理论品性在多个维度均有体现。从唯物辩证法的角度来看，马克思主义认为，事物是不断发展的，一成不变的事物是不存在的，强调事物发展的辩证否定，突出唯物辩证法革命性和批判性的鲜明特点。马克思强调：“辩证法在对现存事物的肯定的理解中同时包含对现存事物的否定的理解……辩证法不崇拜任何东西，按其本质来说，它是批判的和革命的。”[2]这就说明了事物实现自身发展的根本依据在于不断地进行“扬弃”。基于唯物辩证法的革命性和批判性的特点，中国共产党敢于直面自身问题，在不断解决自身问题中实现自我革新和自我超越。从辩证唯物主义认识论的角度来看，马克思主义认为，真理是绝对性与相对性之辩证统一，探索真理不是一个静止的过程，而是要用一种革命性、批判性的眼光去全面认识真理，在实践的过程中不断地检验真理、发展真理。由于马克思主义在认识论上具有革命性的特点，党始终能够以革命性、批判性的眼光看待自身存在的问题，敢于坚持真理，勇于纠正错误。从唯物史观的角度来看，马克思主义高度肯定了革命在推动社会历史发展过程中的伟大作用，并认为这种革命性不仅表现在推动社会的变革上，而且体现于实现自身的变革上。马克思指出：“对实践的唯物主义者即共产主义者来说，全部问题都在于使现存世界革命化。”[3]这表明无产阶级政党作为实践主体在革命的过程中必须具备革命性的要求。也就是说，无产阶级政党在对客观世界进行改造的同时也内含着改造主观世界的诉求，通过改造主观世界以提升改造客观世界的能力。中国共产党在奋力推进中国伟大社会革命这一客体的过程中，也在主体上努力实现自身在各方面的革命。因此，中国共产党在坚持社会革命的过程中不断进行自我革命，以自我革命不断促进社会革命，努力实现社会革命与自我革命的良性互促和双向互动。马克思主义革命性的鲜明特质在多个维度的体现，构成了中国共产党坚持自我革命的重要理论来源。
中国共产党是以马克思主义理论武装自身的政党，马克思主义具有的革命性的突出特点使中国共产党始终能够以发展的眼光看问题，以革命的态度对待自身存在的问题，勇于直面各种问题和挑战，并在不断革除自身弊端过程中实现自我革新和自我提高，保持马克思主义政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中国共产党之所以勇于且善于进行自我革命，与对马克思主义革命性理论品质的坚守和践行是分不开的。
(二)无产阶级政党的人民立场使然
无产阶级政党的人民立场，是中国共产党勇于进行自我革命的底气所在。无产阶级政党的人民立场，集中体现在无产阶级政党的性质、宗旨、使命等各个层面。从无产阶级政党的性质来看，无产阶级政党是无产阶级中的先进代表人物的集合，无产阶级政党除了工人阶级和广大人民的利益，没有任何特殊的自身利益，这也是无产阶级政党的阶级基础和本质属性的体现，从而决定了无产阶级政党敢于进行自我革命。马克思、恩格斯明确指出，无产阶级政党的运动是“为绝大多数人谋利益的独立的运动”[4]，和以往一切政党不同，无产阶级政党以广大人民的利益作为根本出发点，坚持为全体人民谋福利。《中国共产党章程》也明确指出，“党除了工人阶级和最广大人民的利益，没有自己特殊的利益”[5]。这突出体现了中国共产党作为马克思主义政党所具有的坚定的人民立场，也决定了中国共产党敢于进行自我革命。从无产阶级政党的宗旨来看，无产阶级政党与广大人民群众利益的根本一致性决定了其能够以为人民服务为宗旨，坚持为广大人民谋利益，为人民服务的宗旨决定了无产阶级政党能够无私地进行自我革命。从无产阶级政党的使命来看，为人类求解放和实现共产主义是无产阶级政党的终极使命和价值旨归。为了实现这一伟大使命，无产阶级政党必须保持自身的先进性和纯洁性，使命的崇高性决定了无产阶级政党能够坚定地站在最广大人民的立场上，通过自我革命不断锻造自身，从而为广大人民群众谋福祉。为中国人民谋幸福、为中华民族谋复兴是中国共产党人的初心和使命，这为中国共产党进行自我革命提供了价值导向和动力支撑。为了践行初心、担当使命，中国共产党必然要以大无畏的精神和勇气革除自身病因，锻造走在时代前列的先进的马克思主义政党。
无产阶级政党的人民立场，为中国共产党进行自我革命提供了勇气来源。正是由于中国共产党始终坚守人民立场，始终秉持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根本宗旨，丝毫不存在自己的私利，中国共产党才能够勇于革除自身的污垢，不断实现自我完善和自我提高。
毛泽东同志指出：“今天的中国是历史的中国的一个发展；
我们是马克思主义的历史主义者，我们不应该割断历史。从孔夫子到孙中山，我们应当给予总结，承继这一份珍贵的遗产。”[6]这突出地表明了中国共产党人对中国优秀传统文化的重视。中国共产党作为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忠实继承者和坚定弘扬者，在汲取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智慧的过程中逐渐形成了自我革命精神。具体来说，中华民族的自省基因和中华文化的革新精神为中国共产党坚持自我革命提供了文化源泉。
(一)源自中华民族的自省基因
勇于、善于进行自我反省是中华民族传承数千年的美德，中华民族自古以来就注重反躬自省，强调通过不断的自我反省以达到自我提高的目的。在中华民族的漫长发展历史中，在浩如烟海的中国传统文化典籍中，注重自我反省的论述比比皆是。《论语》中有“见贤思齐焉，见不贤而内自省也”[7]43“吾日三省吾身”[7]3“三人行，必有我师焉；
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7]86。《孟子》中有“行有不得者，皆反求诸己”[8]。荀子在《劝学》中提出“君子博学而日参省乎已，则知明而行无过矣”[9]。朱熹在《四书章句集注》中提出“日省其身，有则改之，无则加勉”[10]。这些耳熟能详的名言警句体现了中华民族注重自我反省的优良传统，这种自省的精神主要表现为强调通过持续、经常的自我反省，深刻认识到自身的问题和不足并坚决加以改正，从而不断提高自身修养和精神境界。值得注意的是，古人强调进行经常性的自我反省，并不只是停留在反省这一层面上，不是为了反省而反省，更为重要的是通过反省意识到自身不足，在认清自身错误之后能够勇于改正。例如，《左传》中“人谁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11]，就强调了人要有直面错误的勇气和改正错误的决心，《论语》中的“过，则勿惮改”[7]5也表达了不要害怕纠正自身错误的主张。
中华民族注重自省的传统为中国共产党人进行自我革命提供了深厚的文化积淀和不竭的精神动力。中国共产党勇于进行自我革命的鲜明政治品格，与中国优秀传统文化中的自我反省精神有着高度的契合之处。中国共产党从中华民族的自省传统中汲取智慧，并在实践中将其转化为勇于自我革命的强大动力。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中的自我反省精神实质上体现了古人加强自律、完善自身的个人修养观。中国共产党继承并发扬了古人注重自省的优良传统，将这种自省的精神进一步延伸到对政党的治理中，结合新的时代背景形成了伟大的自我革命精神，塑造了自我革命这一党的最鲜明品格和最大优势。
(二)源自中华文化的革新精神
中华文化的革新精神也为中国共产党进行自我革命提供了文化依据。综观中华文化发展历程，注重革新、强调变革是中国延续数千年的优良传统。在中国传统文化的诸多典籍中，关于变革求新的思想主张不胜枚举。《易经》中就有诸多涉及变革求新的论述，例如“日新之谓盛德”[12]571“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12]604等，都是强调要用变化的观点看问题，要保持革新的意识。《礼记·大学》亦云“汤之《盘铭》曰：‘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13]23。这里的《盘铭》指的是商王成汤刻在洗澡盆上的箴言，意思是说通过每天洗澡从而清洗掉身上的污垢,引申为在思想上、精神上要时刻保持革新的意识，善于及时反省，培育自我革新的精神。《诗经》中记载的“周虽旧邦，其命维新”[13]25，也是强调要保持革新精神和不断进取的状态。《管子·正世》中的“不慕古，不留今，与时变，与俗化”[14]，同样表达了要善于变革、发扬革新精神的主张。这些充满变革意识和创新精神的论述，突出体现了中华文化的革新精神。简而言之，中华文化的革新精神的核心要义就是主张以变革的姿态和革新的意识不断完善和更新自身，促进社会进步和国家发展。
中国共产党进行自我革命的实践和中华文化的革新精神之间存在着高度的耦合性。中国共产党以永不停歇的姿态不断进行自我革命，使党始终走在时代前列，这正是中国共产党对中国古代革新精神赓续发展的生动写照。中国共产党作为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继承者和弘扬者，对中华文化的革新精神进行了创造性的转化和创新性的发展，以高度的自我革新意识勇于审视自身存在的问题并加以及时改正，为中国的革命、建设、改革事业提供了坚实支撑和有力保障。正是由于注重自我革新，中国共产党才能及时消除自身隐患，始终保持健康的肌体，成为历史和人民选择的当之无愧的执政党；
正是因为始终保持革新意识，不断发扬自我革命精神，中国共产党才能不断守正出新，历经百年依然风华正茂，永葆马克思主义政党的生机和活力。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中国共产党发展壮大的历史就是一部不断进行自我革命的历史，自我革命是党在百年奋斗历程中的制胜法宝。中国共产党之所以能由小到大、由弱到强，根本原因之一就在于党始终秉持自我革命的鲜明品格，保持自我革命的优良传统，勇于清除影响和弱化党的先进性、纯洁性的各种因素，从而将自身锻造为先进的马克思主义政党，赢得了广大人民的衷心拥护和坚定支持。
(一)以自我革命塑造先进政党
正如《决议》所指出的：“先进的马克思主义政党不是天生的，而是在不断自我革命中淬炼而成的。”[1]早在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毛泽东同志就意识到了自我革命的重要性，他经常以“洗脸”“扫地”“除灰尘”等通俗形象的语言表达党要注重纠正自身错误的主张，“甲申对”“窑洞对”“赶考对”“两个务必”等经典事例，更是突出了以毛泽东同志为主要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保持高度政治清醒、坚定不移推进自我革命的决心和意志。邓小平同志也曾指出：“中国要出问题，还是出在共产党内部。对这个问题要清醒……”[15]这反映了中国共产党人高度的自我革命意识。中国共产党在百年奋斗历程中通过不断的自我革命，与党内的各种错误倾向进行坚决的斗争，维护和加强了党中央的集中统一领导，增强了全党的战斗力和凝聚力，塑造和维持了中国共产党作为马克思主义政党的先进形象。正是由于不断推进自我革命，加强自身建设，增强自身本领，保持先进性和纯洁性的政治本色，中国共产党才能够领导人民战胜前进路上一个又一个风险挑战，领导中国人民在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道路上阔步前行。
中国共产党百年历史已经证明，自我革命是推动党不断由胜利迈向新的胜利的重要保证。中国共产党总是善于结合不同时期面临的历史任务和实际情况，从思想、政治、组织、作风等方面不断锻造自身，以自我革命的实践锤炼先进的马克思主义政党。1927年，面对当时大革命失败的艰难处境，“八七会议”的召开及时总结了革命经验教训，纠正了右倾机会主义的错误，确立了“发动土地革命和武装反抗国民党统治”的方针，使革命迎来新局面；
1929年，针对红四军党内存在的小资产阶级思想、党组织涣散无力、极端民主化等问题，毛泽东同志在古田会议上提出了纠正错误倾向和解决问题的具体方法，使“思想建党、政治建军”等一系列原则得以确立，塑造了一支具有坚定信仰的新型人民军队，提高了党组织的凝聚力和战斗力，这充分体现了中国共产党强大的自我纠错能力，成为中国共产党历史上推进自我革命的光辉典范；
1935年，面对党内“左”倾教条主义思想泛滥导致第五次反“围剿”失败及长征前期存在的困境，党中央于长征途中召开了具有“历史的转折点”之称的遵义会议，解决了当时最为紧迫的军事问题和组织问题，避免了“左”倾错误给中国革命带来的巨大损失，形成了以毛泽东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的正确领导，党在政治上也逐步走向成熟；
1942年开始至1945年结束的延安整风运动，以“惩前毖后，治病救人”为方针，通过整顿“三风”有力地加强了党的自身建设，巩固并增进了全党的团结统一；
1978年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冲破“两个凡是”的思想束缚，重新确立了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为党在各条战线上的拨乱反正和开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奠定了重要思想基础；
党的十八大以来，党继续以刀刃向内的勇气和自觉进行自我革命，以高度的历史自觉和强烈的历史主动精神勇于直面自身问题，坚决革除自身病因，深刻塑造了走在时代前列的新时代中国共产党。因此，从中国共产党的发展历史来看，自我革命是塑造先进的马克思主义政党的必由之路，也是中国共产党永葆青春活力的奥秘所在。
(二)以自我革命赢得广大人民
唯物史观认为，历史是由人民创造的，人民是推动社会发展的最终决定力量。民心是最大的政治，中国共产党取得的辉煌成就离不开广大人民的支持。毛泽东同志在《论联合政府》中指出，中国共产党人是以最广大人民的利益为出发点的，“无数革命先烈为了人民的利益牺牲了他们的生命，使我们每个活着的人想起他们就心里难过，难道我们还有什么个人利益不能牺牲，还有什么错误不能抛弃吗？”[16]这突出体现了中国共产党进行自我革命的决心，表明了中国共产党通过自我革命更好地服务人民的崇高情怀。中国共产党自成立起就坚定地站在最广大人民的立场上，坚持群众路线，以自我革命的勇气不断实现自我修复和自我完善，从而经受住了历史和人民的考验，赢得了广大人民的衷心拥护和信赖。
在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党就强调要发扬自我革命精神，无论是在井冈山时期的从严治党，还是在苏区时期针对贪污和浪费等腐败行为发布的《关于惩治贪污浪费行为的训令》，抑或是延安时期的整风运动、解放战争时期的整党运动，都是党开展自我革命、肃清党内不正之风、密切联系群众的积极探索。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党依然高度重视自我革命。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初期开展的“三反”运动，就是以清除党内毒瘤、纯正党内风气为目标的一次自我革命的实践。通过“三反”运动，党与人民群众的联系更加紧密，党的执政基础也更为稳固。改革开放以来，面对新形势下党内出现的新问题，党不断加强自身建设，坚持经济建设和惩治腐败“两手抓，两手都要硬”，着力推进自我革命，严厉惩治腐败现象，纯净了党组织，增强了人民对党的信任。进入新时代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以前所未有的力度推进自我革命，勇于直面党内突出问题，以“不得罪成百上千的腐败分子，就要得罪十四亿人民”[1]的气魄和担当坚决反腐败，激浊扬清，反腐败斗争取得压倒性胜利并不断巩固，民心为之一振。中国共产党通过不断自我革命的实践，促进了自我革命与人民信赖的良性互动。党通过自我革命提升了为人民服务的能力和水平，给广大人民带来了更多切实利益，反过来人民群众的信任和支持又能够帮助党更好地发现问题、纠正错误。如此良性循环，既密切了党与人民的血肉联系，又提升了党的凝聚力和战斗力。由此可见，中国共产党通过自我革命赢得了广大民心，这是中国共产党历经百年长盛不衰的重要原因。
坚持自我革命是党走好新的“赶考之路”的必然选择。如今，中国共产党已经踏上了向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前进的新的“赶考之路”。要走好新的“赶考之路”，党就要始终成为民族先锋和时代脊梁，成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坚强领导核心。这无疑需要党将自我革命进行到底，决不能有停下来歇一歇的想法。党只有始终坚持自我革命，坚决清除一切侵蚀党的健康肌体的病毒，才能确保党始终走在时代前列，为应对各种风险挑战提供坚实保障，为推进全面从严治党提供关键支撑，巩固党的长期执政地位，走好新的“赶考之路”。
(一)应对各种风险挑战的坚实保障
自我革命是党应对风险挑战的坚实保障。进入新时代，党面临的客观形势依然严峻复杂。从国际来看，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处于深刻调整之中，存在诸多不确定性不稳定性因素，全球经济复苏乏力，逆全球化风潮频起，局部战争冲突和恐怖主义等问题仍然存在，意识形态领域的斗争更加复杂尖锐；
从国内来看，全面深化改革进入深水期，改革发展任务更为繁重，发展不平衡不充分的状况仍然存在，人民对美好生活的需要还有待进一步优化和满足；
从党内来看，“四大考验”“四种危险”仍然存在，违背党的初心使命的各种问题影响和损害着党的威信，党员人数的增多也加大了管党治党的难度，党面临的挑战仍然十分严峻。面对国际、国内、党内的各种风险挑战，党要化解风险、战胜挑战，就必须敢于刮骨疗毒，勇于自我革命，保持党的健康肌体，使党在自我革命的实践中锤炼得更加坚强有力，不断提高抵御和化解风险的能力。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所指出的，“任务越繁重，风险考验越大，越要发扬自我革命精神。在这种情况下，有没有强烈的自我革命精神，有没有自我净化的过硬特质，能不能坚持不懈同自身存在的问题和错误作斗争，就成为决定党兴衰成败的关键因素”[17]。这充分说明，面临的环境越是严峻复杂，党越是要绷紧自我革命的弦，坚持自我革命是党应对和化解风险挑战的关键所在。“打铁还需自身硬”，党要应对前进路上的风险挑战，就必须自身始终过硬，将自我革命进行到底，从而将党锻造成为领导人民战胜一切艰难险阻的主心骨，这是我们从容应对各种风险挑战的坚实保障。
(二)推进全面从严治党的关键抓手
自我革命是推进全面从严治党的关键抓手。全面从严治党本身就是一场深刻的自我革命，管党治党的过程也是党自我革命精神的体现，是党自我革命的决心的彰显。坚持自我革命是推进全面从严治党的基本前提，只有具备了刀刃向内的勇气，敢于直面自身问题，管党治党才能达到全面、从严的要求。自我革命和全面从严治党之间有着内在的逻辑关联。全面从严治党是新时代党实现自我净化、自我完善、自我革新、自我提高的一个总体的战略目标、全面的系统工程，涵盖党的政治、思想、组织、作风、纪律、制度建设等方面。自我革命是实现全面从严治党这一目标的战略举措和关键步骤，全面从严治党必须依靠自我革命来推进。党的十八大以来，党以排山倒海之势推进全面从严治党，深刻重塑了党的精神面貌，净化了党内政治风气，提高了党在人民心中的地位和威信。全面从严治党取得的显著成效，与党刀刃向内的自我革命是分不开的，正是因为坚持自我革命，从不讳疾忌医，以一往无前的勇气坚决纠正自身存在的问题，党才能将全面从严治党往纵深推进，不断焕发生机与活力。如今，我们已经成功实现了第一个百年奋斗目标，正朝着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迈进，新的“赶考之路”上要继续推进全面从严治党，不能忽略了自我革命这个有力武器，只有拿好自我革命这把“手术刀”，针对一切有损党的健康肌体的毒素“动刀施药”，才能不断提高管党治党的成效，更好地推进全面从严治党，以全面从严治党永远在路上的自觉把党建设得更为坚强有力。
(三)巩固党的执政地位的必然要求
自我革命是巩固党的执政地位的必然要求。党的十九大报告强调，中国共产党要始终成为马克思主义执政党就必须自身始终过硬，自身过硬就是党要保持自我革命的精神和勇气，敢于刮骨疗毒。《决议》指出，自我革命是新时代中国共产党跳出历史周期率的第二个答案，这充分说明了自我革命对于巩固党的长期执政地位的重要意义。中国共产党的执政地位是经过长期的历史考验和在人民选择的基础上获得的，要巩固执政地位，就必须始终保持马克思主义政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而这需要党通过不断的自我革命来完成。进入新时代以来，习近平总书记站在建设长期执政的马克思主义政党的高度，反复论述自我革命对巩固党的长期执政地位的重要性，强调“越是长期执政，越不能丢掉马克思主义政党的本色，越不能忘记党的初心使命，越不能丧失自我革命精神”[18]。坚持自我革命是中国共产党长期执政的不竭动力，是中国共产党应对执政考验的有效法宝。同时，坚持自我革命也是党对国外政党的兴衰成败史的镜鉴。从世界上其他一些政党的兴亡史可以明显看出，如果一个执政党缺乏自我革命的勇气，面对自身问题难以拿出彻底解决的办法和措施，就很容易丧失先进性，失去民心，走向人民的对立面，从而丧失执政资格和执政地位。因此，党要实现长期执政，就必须始终高扬自我革命精神，不断推进自我革命，使党的自我革命永远在路上。保持高度的自我革命意识和激发强劲的自我革命动力，是中国共产党实现长期执政的关键所在。新的“赶考之路”已经开启，只有保持自我革命永不停歇的姿态，党才能在新的“赶考之路”上行稳致远。
中国共产党坚持自我革命是多重逻辑综合作用的结果。从理论逻辑看，中国共产党坚持自我革命反映了马克思主义政党的本质属性，体现了中国共产党对马克思主义革命性理论品格的继承和发展，也是无产阶级政党的人民立场的必然要求；
从文化逻辑看，坚持自我革命是中国共产党对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赓续发展，这主要体现在中国共产党充分汲取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中关于自省精神、革新精神的思想智慧，并在继承的基础上进行了创新发展；
从历史逻辑看，中国共产党在百年奋斗历程中一以贯之地推进自我革命，依靠自我革命不断从胜利走向新的胜利；
从现实逻辑看，坚持自我革命是中国共产党走好新的“赶考之路”的必然选择，自我革命是党应对风险挑战的坚实保障和推进全面从严治党的关键抓手，也是巩固党的执政地位的必然要求。中国共产党坚持自我革命的上述四重逻辑是相辅相成、辩证统一的关系，统一于中国共产党百年发展壮大历程之中，理论逻辑形成了中国共产党坚持自我革命的重要源泉，文化逻辑是中国共产党坚持自我革命的厚重底蕴所在，历史逻辑揭示了中国共产党百年辉煌的制胜法宝，现实逻辑则是中国共产党走好新的“赶考之路”的必然选择。只要党不断发扬自我革命精神，勇于自我革命，始终成为时代先锋和民族脊梁，就一定能够带领中国人民早日抵达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光辉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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